2017年3月,该院民事行政检察部门接到举报,称宁波衡名机械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机械公司)负责人张成(化名)找来13人假冒公司员工,并伪造13份劳动合同,让他们向县劳动人事争议仲裁委员会申请虚假劳动仲裁后,又向县法院申请强制执行,损害了举报人及公司其他债权人的合法权益。

承办检察官在着手调查涉案人员时,最初相关当事人并不配合,案件一度陷入僵局。经过反复讨论,办案人员及时转换办案思路,专门走访经营相同业务的公司了解情况,发现承接同样业务但规模更大的公司一般只需要4至5个固定员工,每人月工资为四五千元,其他小工月工资为两三千元。与此对比,机械公司雇佣的员工数超出同类公司2倍以上,13份短期劳动合同里多数人的底薪每月高达1万元,与行业现状显然不符。

此外,从社保、个税缴纳等方面的调查结果看,13人中只有1人社保系公司缴纳,且不是该机械公司缴纳,其余人基本未缴纳社保。公司账目亦清楚载明,13人当中仅1人有工资记录,其他人只有人工费、材料款等欠款。以上种种迹象表明,13名所谓的“公司员工”假冒的可能性较大,该案疑点重重。

抓住时机取得证据

随着调查的深入,民事行政检察部门获知,张成于2017年4月初因拒不执行判决裁定被法院司法拘留,和13人处于“隔离”状态,正是防止双方串供的有利时机。

“案件涉嫌虚假诉讼的可能性很大,但涉案人员众多,民事行政部门力量有限,建议将案件线索移送公安机关,检警联动办案。”部门负责人第一时间向分管领导汇报案情进展,得到了支持。张成被拘留期间,该院与公安机关相互配合,抓紧梳理出其与13人之间的亲疏远近关系,率先突破了4人口供。

对案件预判得到证实后,在张成司法拘留期满当天,公安机关对其进行传唤。人证、物证俱在,张成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,他双手掩面哭泣,当场坦白:“我知道法律上员工工资优先受偿,我破产后没钱还欠他们的材料款,就通过造假以诉讼的方式拿钱。”当日,张成交待了案件事实,被公安机关依法刑事拘留。

内部协作形成合力

针对办案任务重、人员紧张的问题,该院成立由分管检察长、部门负责人、资深检察官组成的调查突破小组,初查由资深检察官“冲锋”,调查方向由部门负责人“跟进”,疑难问题由分管领导“破解”,案件事实逐渐明朗。

在案件讨论会上,承办检察官提出:“前期我们突破了4人口供,要彻底查清案件,还要对其他的案件当事人开展询问。”经过统筹协调,该院形成内部协作机制,民事行政检察部门联合石浦检察室、司法警察大队继续深入调查核实,后期又成功突破8人口供,固定案件证据。

2017年7月,公安机关将该案移送公诉部门审查起诉。审查期间,民事行政检察、侦查监督及公诉等部门多次召开联合会议,对张成涉嫌的罪名进行研讨,并及时向上级检察院汇报、请示案件情况,最终正确定性张成的犯罪行为,2018年1月24日,他因拒不执行判决、裁定罪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。

截至目前,该院又成功突破剩余5名申请执行人的口供,并向县法院发出检察建议13份,其中8份已被采纳,另外5份已于近日送达法院;向县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发出检察建议2份,督促县劳动人事争议仲裁委员会撤销错误的裁决8份,至此,该案已被全部突破。

该院相关负责人表示:“虚假诉讼当事人通过虚构事实、伪造证据等手段,侵害国家、集体或第三方的合法权益,导致司法资源浪费,遏制虚假诉讼是我们的职责所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