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来暴雨频仍,若干省份洪灾严重,灾民生活让人揪心。在网上浏览照片,看到灾民生活的一些真实图景,感同身受。我在想:我们一直致力于经济现代化,那救灾救助工作需不需要也与时俱进地向现代化进军?让我感同身受的照片是新华社发的:三个孩子被置于木盆里,浮在淮河流域的大洪水中,茫然不知所措。
霍丘县的老太太右手拄着拐棍,在齐腰深的洪水中颤颤巍巍地摸索前行,同时用左手将一塑料袋物品高高举起,以免浸湿。位于蒙洼蓄洪区的安徽阜南县王家坝镇陡河村的男孩黄奇,用两根木棍撑着一只木盆,穿过水草出行。
自然灾害,没有哪个国家能幸免。据说日本近来也颇为洪水所扰,网上有相关报道和图片。我看到一张图片:一群妇孺坐在橡皮艇上,有消防人员在旁涉水护送,妇孺个个服饰俨然。想必,我们也有很多坐着解放军冲锋舟、武警橡皮艇脱险的灾民,可能因为地广人多,没有那么多冲锋舟或橡皮艇可坐,结果就有人只能以盆浮水,或者干脆趟水而过。
碰到洪水泛滥,人们化用盆、桶以为舟楫,此类情况自古有之。古歌曰:日出而作,日入而息。凿井而饮,耕田而食。帝力于我何有哉!那时候王权鞭长莫及,而百姓也未必有求于它,所以敢把帝力不当一回事。但是,一个现代国家,一个现代国家的政府,自当服务于人民的需要。现时暴雨成灾,不论城市居民还是乡村妇孺,都有赖于政府救助,是政府服务的对象。向他们提供基本的救援救助,是各级政府的基本职责。儿童以盆浮于洪水,政府不能视为当然。
履行救灾救助的职责,须有救灾救助的基本素养,而不宜等到灾害既已发生再赤膊上阵,弄成啥样算啥样。应对自然灾害,需要健全的制度设计,设立专业机构,编列专门预算,做好设备和技术的储备。比如日本是一个自然灾害频发的国家,政府设有消防救助队一两千个,遍布全国城乡,专责抢险与救援。救助队平时训练有素,一旦有事立即出动,救援工作井然有序。如果救助体系不完备,或者来了人帮不上多大忙,人民当然只能吃自助餐。
我国救灾救助的现有体制,突出了军民合力的特点,在历次抢险救灾中,军队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。不过很显然,救灾救助除了需要牺牲精神,可能更需要专业化的队伍和专业化的设备,更需要专业化的知识、技能和训练。那些身陷自然灾害的民众,最期待的是专业人员的专业化救助。据说每个日本消防救助队配备设备多达数十种,救灾救助需要什么,他们应有尽有。如果救助人员虽然勇敢,但是赤手空拳,就难以达到最佳的救援救助效果。向专业救助体制转变,以专业化促效率最大化,才能向国民提供量大、质优的救援救助服务。
我们已提倡现代化好多年,提倡工业农业现代化,提倡国防和科技现代化,也主张服务业现代化。抢险救助虽属政府公共事务,也可以归入现代服务业之列,按理也应向现代化进军。国家为适应国际救援的需要,已成立专业化团队,配备先进装备,向国际提供救援救助服务。国内可以鉴此经验,成立专业国内救灾救助机构,编列专门预算,配备先进技术与设备,面向国内大众,开展及时的救灾救助服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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