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所周知,中国的房地产政策多而频,而政策之短命,似乎也是众所周知。多而频与短命之间有着必然的联系,究竟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,就不好判断了。而结果就是,政策继续多而频着,也继续短命着,并且不定期地导致类似于政策大猜想的游戏发生,眼下各媒体爆炒的年底多项刺激政策即将到期,房市何去何从即为一例。
其实,回归事物本应顺畅的逻辑,一些规定了期限的政策到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,本就是特殊时期的试水性策略,到期后视大势而为,该停就停,该续则续,如此而已,何来聒噪?当然,这判断该停还是该续的能力与依据便成为关键。年底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或许会给出宏观指示,而对于具体执行智慧的考验还是会落到地方。
而真正应引起重视的是,那些本没有规定期限、貌似应为长期执行的政策的短命,90/70视为一例,其实这样出则轰轰烈烈、结局却往往无疾而终的政策在过去的数年里,也不胜枚举。这里要讨论的不是对这些政策夭折本身的惋惜,因为其短命,无从判断这些政策如果严格执行的话,结果究竟是好是坏。所以,政策本身正确与否无法讨论,要讨论的是一个政策的连续性机制问题。
有人开了一个很严肃的玩笑:这些年因谈房地产而成名的人很多,有谁真正认真地坐下来把他们——或称经济学家或称学者的名人的几年中的言论做一个梳理吗?看看他们是否前后矛盾,是否言论有延续性,是否言行一致。这个事情并不荒诞。如果有人真的较真地这样做了,也许他们会失望,会发现很多人的言论是自相矛盾的,是昨天上天、今日入地的。可怕的是,受引导的听众们有谁在乎这当中体现的是与非呢?
政策也面临这样的情况。前后矛盾、大收大放、忽左忽右,而且就发生在很短的几年中,甚至是一年之中。目前很多地产企业说它们认为最大的风险是政策,可是民众们却觉得,是不断变化的政策让地产企业频有变着花样的获利空间。而政策的出台者们或许总以为,摸着石头过河、变换左右房地产的政策,是为了调控这个行业。甚至有人笑谈,政策多变的结果就是,所有东西一定要反其道而行之,必胜。
正如一位资深财经人士指出的那样,大收大放,房地产业就无法建立良性的生态环境,房地产获利者不是因为经验或者竞争力,而是因为对政策的获知程度。
或许,是政策的出台者们没有勇气不出台政策,却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政策短命及矛盾的尴尬,因为没有人指出并纠察。假设,只是假设,如果沉住气,甘于寂寞,忍住出台政策的惯性,让市场决定会如何?还假设,一切是出自公心,出台政策前少拍脑袋,做一个利弊模型,在出现弊端、挫折时,沉住气,不动摇,对坚持的效果胸有成竹,又如何?
如果以上假设都不成立,又或者已骑虎难下、投鼠忌器,抑或只有不断出台短命政策才能满足心理及利益需要,那么手下的政策是无声的,命短就短矣,不断受伤的政策只能乱放效用之箭,不仅在短暂的生命期内,在其夭折之后依然。在恶性循环的机制下,谈很多事情都是枉然,因为受伤的绝不仅是短命的政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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