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般干租房的赚不了多少钱，以前师傅们都是做卖房生意的，租房业务扔给我们这些初学者。”小李这样告诉中国证券报记者。

小李是北京崇文门附近一家房屋中介的业务员，90后，高职刚毕业。“我刚来一个月，自己选择做房屋中介，有挑战性、磨练人，我觉得还挺有前途的。”

相形之下，小李的师傅、带着小李一起陪客户看房的老王，心情则没有那么轻松。“原先我是做卖房生意的，2009年市场好时，一年赚个十来万不是问题。可现在，买房人大大减少，像我这样的高级置业顾问，一个月收入也就3000来块。”老王感叹，现在只能花“年景好时”的钱了。无奈之下，他也干起原先只有学徒才做的租房生意。

老王给中国证券报记者算了一笔账：按现在的市场行情，卖一套房收2.5%的中介费，租一套房收相当于一个月租金的中介费，其中业务员个人可提成10%。以北京东二环附近某楼盘的一套70平方米一居室为例，售价在300万元左右，中介费7.5万元，到他手里就是7500元；若做租赁，一个月4800元，到他手里就只剩480元，连卖房的十分之一都不到。

“市场好时，这个楼盘一套两居或三居的房子，价值五六百万元，一个月做一单就相当于做一个月租赁了。我们都愿意卖房。”说起当年的盛况，老王颇为留恋。

自去年开始的新一轮房地产调控逐渐使老王从“卖房梦”醒来。“网上不是说嘛，4月上半月北京楼市的成交量比去年同期跌70%。”老王叹了口气，“现在一个月能拿到一两单就很不错了。现在就指望有北京户口的人买房，由于有两套房的限制，这些人也大多不愿意折腾。”老李说，现在买房的以年轻人居多，大的买不起，而且一般买老房，价格在每平方米2万元至3万元之间，地产中介的利润大打折扣。

“三十年河东，三十年河西”。老王没想到，已有好多年中介经验的他还得跟徒弟抢生意。眼下虽然房屋买卖交易冷清，但租赁市场还算令人欣慰。用他的话说就是，“卖房业务不好开展，但靠租赁业务还能熬熬看。”

中国证券报记者随老王和小李看了几处房子。与前述楼盘相邻的另一楼盘有一间60平方米左右的一居室，精装修，月租4800元。“这房子包您满意！”可当老王和小李带着中国证券报记者兴冲冲地赶到那里时却傻了眼——房门竟已换了锁。打电话一问才得知，这房子当天上午就租出去了。“前天才挂牌的，没想到这么快就租出去了。”小李说。

“网上说北京租赁市场在降温，我可一点没感觉到，也许说的是郊区吧。崇文门这块不仅租得快，价格也齐刷刷地涨。一般一居室月租要4500元，两居室月租基本是5000元至5500元，通常挂出去不到一周就被租走了。”老王坦言，尽管租赁利薄，但能多销。眼下他们这些行业的“老人”只能本着“以量制胜”的心态，赚这些原先瞧不上眼的辛苦钱。

如今，像老王这样焦灼、无奈但又不甘放弃的房屋中介经纪人不在少数。房地产调控政策趋紧，楼市成交寥寥，原先靠卖房赚了不少钱的“老王们”也不得不转向租房业务。他们期待市场能像前几年调控时那样在后期回暖，但也担心这一次市场会缓不过劲来，或自己熬不到市场好起来的那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