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希望能给我们留下真正为老百姓说话办事的人大代表。”深圳市新一届人大代表换届选举正式启动后,这件深圳人政治生活中的大事件,连日来引起了众多市民的普遍关注,以多次在听证会上“仗义执言”出名的深圳市民郑祖华,向市人大常委会呼吁,在换届时为市民留下“模范代表和部分优秀代表”。(见昨日《南方都市报》)
“得罪人代表”受欢迎值得深思
在时下的政治生活中,公民呼吁留下那些“模范代表和优秀代表”,就笔者的目力所及,并不多见。其之所以产生,源于“担心代表得罪人不能连任”。一因一果,见证了公民对“得罪人代表”的期盼,也表达了对那些不作为代表的不满。
上书行为对“得罪人代表”是一种鼓励和支持,而对那些“影子代表”“好人代表”恐怕未尝不是一种鞭策。公民的上书表明我们需要更多的“得罪人代表”而不是“花瓶代表”,折射出当下人大代表履行职责缺乏有效性。有的代表履行职责热情不高,有的代表在提意见时,提建议和意见多,批评少。有的代表利用代表的特殊身份为自己谋取私利甚至为非作歹。部分人大代表履行职责不力,不仅损害了人民的利益,而且不利于人民当家做主权利的行使。如此以来,公民上书留下“得罪人代表”的意义就得到了张扬。
人大代表是人民利益和意志的代言人,是人民权利的受托者。人大代表产生于人民群众之中,与选民之间形成了一种委托和受托的关系。人大代表既然作为人民利益的代表,应当充分利用法律所赋予的权利,利用法律规定的地位,来反映人民的呼声。但是,公众对“得罪人代表”的欢迎告诉我们,那些有代表之名,无代表之实的“挂名代表”已经不符合民众的要求。
忠实地反映人民利益,是人民代表的天职。公众对“得罪人代表”不能留任的担心成为社会情绪值得重视。不能反映人民利益的代表无非是一种摆设,而“得罪人代表”受到欢迎,发展到上书的程度,在笔者看来,对当下中国有着珍贵的启示。从一定意义上说,公民上书留下“得罪人代表”同样体现了选票的价值,是一种民意选票。所有的代表都应理性面对这种上书行为,进而考量自身是否符合公众的“民意选票”要求。
靠什么成为“得罪人代表”?是所有人大代表绕不开的问题。□舒锋
留下好代表不能靠恩赐
要想留住那些可以“为老百姓说话办事的人大代表”,我们不能靠某个行政长官乃至上天的恩赐,唯一的出路就是:公民必须要有所作为、有所行动,尽最大可能去影响、参与每一次的换届选举,选出某个能真正我们选民利益的人大代表。
尽管按照中国当下的民主政治现实,人大代表选举还存在着直接和间接选举两种方式,而普通民众现在只能在后者———“不设区的市、市辖区、县、自治县、乡、民族乡、镇”的最基层级别人大代表选举中有所作为。正是因为权利如此有限,从今以后我们不应该像以往那般轻易就放弃权利,我们应该做到:越是基层的人大代表选举,越应该重视,尤其要高度重视我们自身选举与被选举的权利。《选举法》明确规定,在直接选举中,选民10人以上就可以联名推荐代表候选人。因此,从具体的操作层面来说,我们要选出能真正“为老百姓说话办事”的基层人大代表应该并不难。只有真正代表选民利益的基层人大代表多了,在间接选举中,选民“被代表”的可能性就会越小。
当有一天那些“敢为老百姓说话办事的人大代表”发现,个人即便不用看某个长官的眼色行事,代表的身份却依然能够延续,这样一来,社会上真正为老百姓说话办事的人大代表就会逐渐多起来。冰心的女儿吴青当人大代表的故事就是典型的例子。□艾芩哲
好代表继续疲于奔命很荒诞
毋庸讳言,市民的这种呼声,实际上是表达出对现行市级权力体系、话语系统保留民众意见出口的盼望,甚至说是担心。
近年来的深圳市区两级人大、政协会上,敢说话的代表、委员已经越来越多。但让人啼笑皆非的是,敢说不等于会说、值得说、能说出合适的内容———基于身份地位和生活环境的隔离,一些官员、老板代表(委员)每每话及民生,要么隔靴搔痒,要么南辕北辙,甚至“雷”语连篇;而某些以激烈言论出位的人,直言、敢言的却是自家的私事,把两会的平台变成信访室,借着近距离接触领导的机会,大倒苦水,其发言姿态和倾诉内容,未免失之于矫情。
说不说、说什么样的话、表达到什么程度,都是代表、委员的政治权利。但对于人大、政协,以及以直选和间接选举程序“被代表”的市民不能不问:究竟该如何评估代表、委员的履职表现?当初酝酿、协商、推选、选举过程依据的操作原则是什么?这两个问题如果不弄清,无法排除敢说话、能说出正确代表民意民声的话的代表被差额、被换届落选的可能性,也将很难澄清市民对选举(换届)公正、民主意义的怀疑。
民众评价为确实值得“被代表”的代表(寥寥可数的几位),在民情踊跃的背景下,被“安排”而顺利换届留任,不是说没有可能。但将民众眼中的模范代表、优秀代表,与其他一些不发言、不讨论、不问责、远离选民的人,一并留任(新任),继续放入下一届的市级权力体系;继而让杨剑昌等人继续充当“刺头”、得罪人的角色,让本可以通过选区自然建立起代表(委员)与选民互动关系而传达的民意民声,再度重重地放在几个人的肩上,让几个人口干舌燥、疲于奔命,不是有点荒诞的意味了吗?□郑渝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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